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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看到佐佐木的信女要拔劍砍土方忽然被沖田插住的時候想到了燃燒吧劍.......
一想到燃燒吧劍就熱內盈眶...............
尤其是下部!!!!!!!下部太感動了!!!!!!!!!!!!!!!光是看鳥羽伏見篇就各種飆內!!!!!!!!!!!!!!
不不不還有沖田追殺山南....山崎陣亡....土方趕走齋藤......土方托老家人照顧鐵之助....以及最後超悲壯的自殺性衝擊......太多感動的!!!!!!!!!熱血的也很多!!!!!!!!!!!!!!!!!!戰鬥的情節超級熱血!!!!!!!!!!最喜歡看土方沖田的幾次偷襲戰鬥!!!!!!!!!!
不過.......就算知道歷史結局都使掉了也還是接受不了啊豈可修........反正是時代小說......QAQ就不能有個土方來到了侍衛官看到了近藤沖田山崎永倉齋藤藤堂原田BALABALA在等他大家有相聚一堂的結局嗎?!!!!!!
另外KOKIA的那首也超配這本書的!!!!邊聽邊看完全無形象的內牛滿面!!!!!!
各種畫面感充斥著大腦!!!!!!!!!!!!!有機會了一定要入手一套!!!!!!!!!!!!!
好想和你們分享!!!!!!!!!!!!!!!!!!!!
“总司,送客。”
岁三端起饭碗说,
“问清楚地点和时间。”
这顿饭,岁三比平时多吃了整整一碗。
刚吃完饭,冲田总司回来了。他告诉岁三说:
“地点是分倍河原桥上,时间是月上中天时,也就是戌时下刻。他说他们去两个人。”
“好。”
岁三躺下了,马上又一骨碌坐起,检查起剑来。
杀六车时,剑刃上留下了许多卷刃,用起来肯定会不够顺手。
“总司,你看这玩意儿还能杀人吗?”
“嗯,我怎么知道。我又不像你杀过人。”
冲田可爱的嘴唇边挂着一丝笑意。看样子他已经从近藤那里听说自己杀六车的事情了。
“不过你这把剑也太狼狈了。”
冲田瞧了瞧剑,说,“就这东西也能杀人?”
岁三起身去仓库,找出四五种磨刀石,在井口边磨起了剑。岁三一向灵巧能干,只要他愿意花上一点点工夫学习,当一个一般的磨刀师傅是绰绰有余的。
月亮钻进了云层里。当月亮再次从云层中钻出来的时候,岁三听到背后传来嗒嗒的草鞋声。一会儿脚步声走近,停下。一个人蹲在岁三的侧后面,看岁三的两只手来回移动。
以为来人是冲田,所以岁三头也没回继续磨自己的剑。
“这么晚了,怎么还磨剑呀?”
原来来人不是冲田,而是这家的主人佐藤彦五郎。
前面已经多次提到,佐藤是岁三的姐夫,是姐姐阿信的丈夫,比岁三大五六岁。
佐藤家是战国以来的名家,祖上都很喜欢武术,尤其是彦五郎死去的父亲更是爱好剑术。他不仅在经济上曾经资助过近藤的义父周助[注三],甚至还把自己家的房子腾出来给他们做道场,又从中牵线搭桥,让周助收上石原的农家孩子胜太做义子。而近藤勇这个年轻的剑客也是佐藤家的已逝的父亲教培养出来的。可以说如果没有佐藤家,天然理心流在多摩地区就无法得到发展,自然也不会有近藤勇这个人。
现在的主人彦五郎年纪还很轻。他和他已逝的父亲一样酷爱武术,眼下已经得到近藤勇的义父周助的首肯出徒了。
佐藤彦五郎是一位天生有着长者风范的男子,性情很温和。若干年后,在新选组刚成立的时候,他在金钱方面给了新选组极大的支持。
“不要再跟别人打架了。”
“我不打架。我是因为附近有野狗,太闹,想去结果了它。”
“是去打野狗啊。那你可得小心。记住,那东西不能顺着它的毛砍,要逆着毛砍才行。”
佐藤用手比划了一个砍的动作,又说,“还有,既然你要杀野狗,就一定要杀死它,知道吗?”
不知道是因为成长环境还是因为性格,彦五郎总是笑眯眯的,对别人的话从来都深信不疑。正因为如此,算不上是好人的岁三也好,近藤也好,都很尊重这位胖乎乎的兄长,近藤甚至还和他喝酒结拜做了兄弟。
“姐夫,我想麻烦你件事情。”
“什么事儿?”
“分倍河原的南边有一座叫分倍桥的小桥,听说那儿野狗很多,我现在就去那儿杀它们。到时候我会把它们的尸体安置在桥下。天亮后你叫家里的男仆去收拾一下。”
“好。”
岁三回到了房间。
刚才托彦五郎的事情,实际上是要近藤帮忙处理自己和冲田的尸体。
去往分倍河原,要走两里地的路。
岁三和冲田趁着夜色悄悄出了佐藤家。两里的路程在黑暗中行走,感觉会比白天远一些,所以两人在时间上留了点宽裕,提前出发了。这是一个晴好的月夜,路面非常清晰。岁三吹灭了特意准备的灯笼,问冲田:“对方肯定是两个人,没错吧?”
“哎呀,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
冲田总是很开心。
“为什么?”
“想不到你真的相信啊。八王子那群人说是来两个,其他人难道不会顺便一起来吗?无论如何他们都会来很多人的。这是肯定的。”
“说得也是。”
的确,他们口口声声说要报仇,为此还乔装打扮成嚷嚷天王掩人耳目。其实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要想方设法争夺天然理心流的地盘。做出来的事情怎么都觉得有点下三滥。
他们以为只要借口报仇,杀死冲田和土方,多摩各村的习武人就会投奔甲源一刀流了。
“那么,”岁三微微一笑,说,“你是喜欢对方人多呢,还是人少?”
“我觉得还是人多的好。因为是在夜里打嘛。”
夜里因为天黑,相互之间不太容易看清楚长相。所以一旦人少的一方杀进对方人群里,对方很难分辨出谁是敌人谁是自己人,于是就会分心,就会很被动,就会一个接一个地被打被杀。看来冲田还有股子聪明劲儿。
“你小子行啊,知道这么多。”
“我是从说书人那里听来的。最近因为世道不太平,去说书场听书的人中多了许多武士。所以说书人就会为了迎合武士的口味,说一些《太平记》呀,《三国志》什么的。你要是有时间看看这些书就好了,你一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谋略家的。”
“哼。”
岁三心想当一名出色的谋略家是需要天分的。没有天分只知道死读书是不可能成为谋略家的。岁三认为自己就有这份天赋,对此他信心十足。他很有野心,他要好好利用自己的这份天赋,如果浑浑噩噩地过一生,到死他都不会甘心的。
沿着甲州公路,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中到了如今的西府农协附近。
“该向右拐了。”
两人向右一拐,就只有田埂可走了。这里距离约定的分倍河原已经不远了,如果还继续满不在乎、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路上,既有可能会遇到敌人的埋伏,遭到夜袭,也有可能被敌人看清自己的行踪。
“我们得隐蔽着走。”
两人在夜露的湿气中,踩着草地,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向南走去。大约走过了十五六条田埂,面前出现了一个墓地。这附近有一座寺院,如今还在,叫正光院。岁三认识寺院里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仆,叫阿权。阿权年纪不小了,却依然嗜赌成性。有一次他又到附近村庄的一个赌场里赌博,结果遭到了群殴。正好那时岁三到这个村里授课路过赌场,看到这一情形就把他救了。
岁三把阿权从床上揪起来,带到了墓地。吩咐他说:“你替我往分倍桥跑一趟,看看那儿现在是什么情形。不要拿寺院的灯笼,免得让人起疑。”
岁三让阿权先去侦查一番。
分倍桥在这片墓地的东面,相距也就五条田埂的样子。从这里到分倍桥,中间全是庄稼地,水洼很多,在月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淡淡的光。
墓地周围杂草丛生。
岁三坐在石塔和基碑之间,又叫冲田也过来坐下。
“总司,你把灯笼点上吧。”
岁三把灯笼放下照着脚下的地面,捡起一根小木棍,就着灯光在地上画了一幅地图。
“这是分倍桥周围的地形。能看明白吗?”
地图上,一条条公路纵横交错,非常复杂。
分倍河原其实只是一种叫法,实际上当时多摩河原还在南边,离这里还有一段相当远的距离。
而分倍河原早在二三百年前已经变成了一片庄稼地,上面还零零星星出现了一些村庄。
自古以来,这里一直是武士们作战的战场。所以在这片庄稼地里,时不时地会出现一些战斗中遗留下来的盔甲部件、刀剑或人骨等等。冲田也听过这些传闻。前几天说书人在讲到《太平记》的时候,有一个章节正好跟这里有关。说的是在遥远的南北朝时代,即元弘三年五月,南朝的新田义贞从久米川方向前来攻打北朝,就在这片分倍河原上遭遇了镰仓的军队。由于不敌对方,于是暂时退到堀兼,对部队重新整编,并在当地招募新士兵。期间,有一个叫三浦义胜的人带着自己旗下的六千余骑从相模投奔到了他的帐下,义贞喜出望外。随后,义贞把十万骑军队分成三个部分,分头袭击分倍河原上的敌阵,大败镰仓军队。现在世人口口相传的分倍河原之战指的就是这次战斗。
“从兵法上来说,分倍河原是兵家的必争之地。”岁三解释说。
所谓必争之地指的是有无数条公路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一处的所在。在这样的地方,军队相对容易调度,所以自古以来也就成了最容易发生大规模会战的地方。美浓的关原正处于这样的一个位置上,所以也是各路军队的必争之地。
除了甲州公路和它的岔道外,还有镰仓公路、下河原公路、川崎公路等或与分倍河原相交而过,或在附近通过。
“这是分倍桥。”
冲田看了一眼岁三画的地图。说实话,他心里挺佩服岁三的。他佩服岁三的沉着镇定,在以两个人的少数力量就要对付不知道多少人的绝对多数的敌人时,岁三还在认真地画地图,思考作战方案。
——他可不是个头脑简单的鲁莽之人。
这时,阿权老头回来了。
“不得了啦,”阿权在岁三旁边一屁股坐了下去,说。
“那边来了好多人。因为晚上天黑,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估计至少也有二十来个人。”
“不过桥上只有两个人,”阿权又补充道,“其余的人三三两两地躲在河堤下面十几户百姓家的房子后面。”
“看清楚哪个方向的人最多了吗?”
“应该是分倍桥的北边人最多,北边河堤下的榉木树周围人也不少。”
“这就对了。”
“您早知道了,施主?”
“差不多吧。”
岁三并不想在老人面前炫耀自己的能耐,但是分倍河原上的情形的确和他预测的没有两样。
因为岁三早就想到,对方一定认为他们会沿着甲州公路一直走到府中跟前,然后再拐到镰仓公路上,一直南下直到分倍桥。其实七里的这个猜测也没有错,因为按常理,从日野到分倍桥应该那样走才对。
“太好了。”
冲田忍不住哼起歌来。
“别吵了。”
“你先不要生气嘛。我今天才发现土方老师原来有做军师的资质。刚才我们要是继续沿甲州公路,按正常路线去分倍桥的话,这会儿很可能已经在桥北遭到对方的包围了,说不定早被撕成碎片了呢。”
“阿权老爹,”岁三指着地图上桥南边的一点说道,“这里是不是最薄弱的位置?”
“对。我看见那儿只有一个人影在晃动。”
“噢。”
岁三盯着地图出神地看了一会儿,好像有了什么主意。他把手伸进怀里,取出腰包,对阿权说:“阿权,这个你拿去。记住,今天的事情你就当从来没有看见过,就算撕破了嘴也不许对任何人提起。”
“我明白。”
阿权消失在黑暗中。
“总司,咱们就沿河边杀过去。一会儿你绕到上游去,从上游冲下来,我就从下游往上冲,咱们争取在桥下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然后再从那儿跑上河堤,解决掉躲在河堤暗处的那些混蛋。”
“你太厉害了。就这么办。”
冲田很聪明,一听就知道岁三打的是什么主意。此时就是要打敌人个措手不及。
岁三根据阿权侦察来的情况,迅速对敌人的布阵作出了判断。他认为躲在河堤暗处的人应该相对较弱,而最厉害的人一定是在桥上。阿权说桥上有两个人,那么其中一人必定是七里研之助,而另一个人很可能是道场主比留间半造。在七里研之助的计划中,桥上的两个人只是一个幌子,意在麻痹岁三和冲田。而岁三从阿权侦察到的敌人阵营的布置上判断,桥上应该还兼顾了指挥战斗的功能。
岁三还认为,作战能力仅次于桥上两个人的应该是躲在桥北的那伙人。因为他们负责包围并杀死自己。
这样一来,堤坝下面的人应该只是用来壮壮声势而已,是最不顶事的那部分人了。
作战中,以寡敌众的情况下通常有两个办法效果极佳。一是偷袭敌人主帅,一举结果他,然后迅速撤离战场。这是上策。二是攻敌之弱点,从气势上打垮敌人。
岁三选择了后者。
“桥上的人不会想到我们会在桥下发起夹攻。到时候咱们先设法解决掉周边的人,然后再对付比留间和七里。最好能杀死比留间和七里中的随便一个。但是万一对方很厉害,我们难以实施这个计划,就见机行事,杀他们四五个人后就赶紧撤走。记住千万不要恋战。”
“知道了。然后咱们在哪儿会合?”
“就在这个墓地。”
岁三指了指放在旁边的包裹,说:
“我带了更换的衣物。一会儿战斗的时候衣服上会溅到血,穿着带血的衣服在公路上走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到这里后先换上干净衣服,然后直接回江户。”
岁三又掏出一个哨子递给冲田,说:“万一我们被冲散了,就用这个哨子互通情况。我的哨子声是撤退的信号,你的哨子声则是告诉我你有危险,我听到后会去帮你。”
说完,两人就出发了
田埂绵延不断,望不到尽头。
土方岁三和冲田总司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田埂上,向敌人所在的分倍桥靠近。头上繁星当空。这是一个晴朗的月夜,只是天上依然飘着几朵浮云,时不时地会把月亮遮挡起来。每当月亮钻进云朵的时候,下界的武州平原就会变得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这时岁三和冲田就会像约好了似的一齐滚到地里,弄得身上脚上全都是泥。
“真受不了。”冲田直咧嘴,抱怨道,“我都快成泥龟了。我要是这个样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肯定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是吧,土方老师?”
“闭嘴。”
“我跟你说,你的战术没用的。说书人讲的故事中,我还从来没有听到过你这样的战术。你说你这是楠正成创立的楠流派战术,还是武田信玄喜欢的甲州流战术?”
“是土方流战术。”
“得了吧。我看这是泥龟流战术。”
冲田总司是奥州白河藩的浪士。他的父亲生前是江户诸侯的臣子,所以冲田是地地道道的江户人,与岁三等武州人不同,嘴上功夫很好。
土方和冲田此时滚动前进的地方大概是现在的分梅町三丁目正中间一带。离分倍桥还有三四条田埂的距离。两人突然感觉踩在脚下的土壤质地变了。前面出现了一片桑园,脚下感觉轻松了许多。两人又走了一会儿,在月光的映照下前方出现了分倍桥桥下的那棵巨大榉树。岁三发出了指令:“总司,那边就是河原。咱们就在这里分头行动吧。
冲田应了一声。按照计划,冲田这时要离开岁三迂回绕到河的上流,然后从上流方向向桥下靠拢,而岁三就从这里接近桥下。他们将沿着河原悄无声息地来到桥下,然后拔剑突然冲出河堤,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准备好了吗?”
“嗯。”
冲田有点发愣。
这也难怪。冲田虽然在道场里剑术一流,什么人都不怕,但是真刀真枪地动手这还是第一次。
“你怕了吗?”
“有点。毕竟我不像你杀过人。唉,真没想到,我居然也要开杀戒了。你说我怎么样才能下得了手呢?”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种事情是很难说得清楚的。总之,你就想与其想方设法躲开敌人的剑锋以图不被杀死,不如主动出击去砍杀对方。对不对?不管怎样,战斗中最重要的是要抢占先机。”
“土方老师,”冲田的声音有点怪,他说,“我有点不舒服。屁眼儿直发痒,肚子疼。”
“唉,真拿你没办法。”
“不好意思,我去那边的桑树地里。你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快点。”
说着话,岁三自己也感觉肚子有点不对劲儿了。
“可恶,让冲田这小子给传染了。”
得赶紧先解决掉这个问题。他跑到一棵老桑树旁边蹲了下来,意外地发现冲田就蹲在他的旁边。
“你也——”
“是啊。”
“我听说小偷第一次行窃时,下手前肚子会疼,要先拉出来才行。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你给我闭嘴。”
两人互相闻着臭气熏天的气味,肚子的不适渐渐退去,一股勇气涌上了心头。
“好嘞。”
穿好裤子,岁三又检查了一下身上的剑。
“总司,好了吧?”
“当然。”
冲田的声音又恢复了明朗。
岁三与冲田分手后,下了河原。
河原是一片沙滩,中间有一条沟渠似的小河流过。从这里到桥下大约还有一条田埂的路程。冲田猫着腰走进了桑园地里。他要绕一个大圈迂回到河的上流去。
起风了。
岁三在月亮钻进云里时趁黑紧跑几步,月亮出来的时候就停下来。就这样跑跑停停,终于到了桥下的隐蔽处。头顶上就是分倍桥。可以听到上面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大概是比留间半造或是七里研之助在来回踱步吧。月光照不到岁三所在的这个位置。
岁三挨着一根桥墩坐下了。河堤上,路上,好像都有人,听得见四面八方传来的轻
轻的说话声。
——真是些没脑子的蠢猪。
岁三心里骂道。其实这也好理解,毕竟遇到这样的战斗,敌人也感觉害怕。他们希望互相说说话以驱赶内心的恐惧。
“这将是伊香保以来最大的一次斗殴事件了。”
在上州地区曾经发生过所谓的伊香保事件。
这是甲源一刀流和天然理心流这两派乡下剑客之间的争斗,所以他们一定要打到口吐鲜血直至毙命方肯罢手。
岁三发现冲田已经匍匐到了自己的脚下。
“是我。”
冲田抱住岁三,在他耳边轻声说:“那儿有两个人。”手指了指河堤的背面。
“好吧。先结果他们,然后我跳过河冲到对面的河堤上。开始行动吧。”
“好。”
冲田和岁三离开桥下,绕到了那两个人的身后。
“喂。”冲田喊了一声,两人吃惊地回过头来。“冲田总司在此。”
说着,一把抓过对方的身体,抡起来重重往地上一摔,立时毙命。真是出手不凡。
“土方岁三在此。”
岁三向前一步,剑从左侧斜着刺向了敌人的肩部。接着迅速跑下河堤,一步跳过小河,抓着对面河堤上的草,大步流星地上了河堤。这一连串的动作干净利落,好像在告诉世人,他到这个世上来就是专门为了战斗的。
路上开始出现骚动。
奇袭成功了。因为岁三他们是从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地方钻出来的,敌人显得异常狼狈。又因为岁三他们兵分两路,上下夹攻,使敌人闹不清岁三他们究竟来了多少人。
岁三到了河堤上面。
眼前是一棵巨大的榉树,无疑这里就是桥北了。根据阿权老汉的说法,这里就是人数最多的地方。他们中有几个人听到了河堤下面传来的悲鸣声,跑下了河原。
岁三迅速蹿到榉树下面,举剑刺向一个黑影。
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应声倒在地上。又是一剑夺命。
岁三上前,抽出尸体身上的剑。
——这剑能杀死人吗?
岁三退回到榉树下面。
黑暗的树下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对方轻易发现不了自己。相反,从暗处却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月光下的路上和桥上的动静。
——就让你们像没头苍蝇一样乱飞吧。
岁三突然跳出去。拦腰刺向旁边的一个人。此人骨头太硬,剑反弹了回来,没能一剑结果他。
这个男人挺起腰板,踉踉跄跄走了五六步,才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他非常后怕,大叫一声:“在那里,在榉树下面。”
——糟糕。
岁三迅速回到树下。
听到叫喊声,有四五个人前后脚跑了过来。但是榉树很大,枝密叶茂,看不清树下面的情形。
他们不敢贸然靠近。在月光下,榉树发挥了堡垒的作用。
“把他包围起来!”
传来一声沉着镇定的命令。
这是七里研之助。
人渐渐多了起来。很快在此聚集了十四五个人。
“深津,”七里指示一个门徒,说,
“点火。”
看来他是想点火照亮树下。
那个叫深津的男人走到众人背后,蹲下身子准备击石取火。
他先在草把里放进火药,然后拿起两块燧石,一打,“啪”的一声,火点着了。
岁三赶紧绕到树背后,脚下是悬崖峭壁。
——不好。
他想回到原地。却看见点火的深津举着已经点燃的草火炬准备向树下扔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条高高举起来的胳臂突然落了下去。原来是冲田绕到了他的背后。
好小子。只见冲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剑刺向旁边一个拿矛的男人,同时飞起一脚,把草火炬远远地踢下了河原。
周围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火把的火一灭,岁三立刻从树下跳出来,挥剑刺向一个高大的男人,他认定此人就是七里研之助。
岁三用尽全力挥杀过去,却遭到七里顽强的抵抗。岁三的剑被七里挑开,几乎与此同时,对方的剑直直地往脸上刺来。岁三勉强接住了这一剑,却听见“咔嚓”一声,眼前溅起一道火花。剑断成了两截。
——糟了。
岁三赶紧向后退去。
——什么破剑,误我的事。
他急急抽出自己的剑。这时右边已经汇拢了好些人。
这群人蜂拥而上。岁三在黑暗中奋力挥剑,砍向众人的手腕、手臂、肩膀,砍得敌人连连惊叫,乱了阵脚。
冲田冲进来,绕到岁三的后面。两人互相掩护,不让敌人靠近一步。
“总司,你杀了几个?”
“三个。”声音很镇定。
“不过,土方老师,你可真有意思。”
冲田边说边挥剑砍向冲到跟前的男人右侧。
“你看,难道你真的不觉得奇怪吗?”
冲田追着说。
“奇怪什么?”
岁三感觉有点累了。
“你看呀,剑都成木棍了。那些家伙根本就没死。”
“是剑刃起卷了。咱们溜吧。”
“溜?”
又有一个人向冲田冲来。冲田巧妙地挑落对方手上的剑,向后退了一步,问:“溜是什么意思,土方老师?”
“跑吧。”
“好啊。我也打烦了,心里开始觉得怕了。”
话虽如此,冲田挥剑的样子却依然沉着冷静。
“快跑。”
话音刚落,岁三一个健步冲出去,挥剑刺向一个男子的右侧太阳穴。那个男子应声倒地,岁三踩着此人的尸体,快步跑到了河堤上,跳下河堤又一头钻进下面的桑园。冲田紧随其后。走出约二三十步开外,回头已经看不清敌人的影子了。
跑回正光院的墓地,只见岁三的和服上沾满了泥和血。他解开藏在石塔之间的包裹,说:“总司,动作快点,赶紧换衣服。”
“我吗?”
冲田看了看自己的和服,说:“不用了。和服上只是沾了点泥,等干透了,掸掸就行了。”
岁三回过头来,眼神像舔也似的从领子到裤脚来来回回地检查冲田的衣服,张着的嘴越发合不拢了。他很惊讶,不知道冲田是怎么杀人的,身上居然没有溅到一滴血。
“你?”岁三的脸上有点尴尬。
——这小子,不会是鬼化身吧。
岁三换上从佐藤家借来的带有纹饰的粗布衣服,套上裤裙,系好手背套和绑腿的绳子,说:“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远处传来了报时的钟声。
“亥时(晚上十点)了吧。”
“总司,”岁三已经抬腿走了,月光照在他油光发亮的肩上,“你自己回江户去吧。”
“你呢?
“我回日野。”
岁三脚步很快,冲田在后面追着他,说:“一起回去吧。”
“傻瓜。我们俩怎么能一起在公路上走呢?”
“土方老师。”冲田哧哧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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